地震又来袭
5.12,让四川乃至整个中国谈地震色变。一场地震,改写了多少人的命运,重组了多少个家庭!有的人被震醒了,从此活得精彩。有的人被震晕了,从此不知道自己活的是个啥样儿!
近五年的时间,眼看着伤疗得差不多了。4.20一大早,地震又来袭,再次让四川风云突变!
那天清晨,我一如往常一样地早起,浇了花草,打扫下卫生,原本约好了到同学家聚聚,瞅着时间还早,估计同学还没起床呢,就抓紧时间躺到床上全身缩抱到一起,做起了“团身滚”运动,刚滚几下就感觉床突然剧烈地摇动起来,我犯嘀咕了,这床还算结实的嘛,咋才用两、三年就像要散架了呢,我也没那么大的力气给滚得散架的呀。顿了两下,听到阳台上的窗玻璃抖动,看到床边的衣柜来回摇晃,我才反应过来“地震又来了”。没有一点惊慌,那短暂的时间想的是如果就这样突然陷入一片黑暗,什么都不知道了,一切责任、荣辱……都离我而去,那可就彻底的轻松了!于是,完全打开身体呈“大”字躺在床上(因为我一直都努力做个大写的“人”),感受着来自地心的震撼,心里喊着:“地啊,你使劲地摇吧!天啊,你就压下来吧!我没什么可怕的了!”遗憾的是不久就停止了摇动,我分别给父亲、弟弟、女儿、同学打电话都打不通,我也没着急,因为有5.12的经验了嘛,知道是地震使得通讯暂时的中断的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随即听到小区里人声鼎沸,知道人们冲下楼了,起身来到厨房这面的阳台往下看,想看看人们是如何面对地震的。还好,这个小院的人比较淡定吧,没有光着身子就冲下楼的(听说小区里别的小院有人光着身子把被子裹在身上,赤着脚就冲下楼了),有的穿戴整齐了,有的穿着睡衣裤、拖鞋,抱着孩子,孩子身上裹着看来就是随手拉过来的大人的西服,有人就在喊“不晓得哪里遭了哦。”有的人应“网上还没有消息。”有的说“可能不远。”部分人有点惊慌地说“电话打不通,也不晓得外边怎么样了。”特别是家人有在外地更着急。有人劝抱小孩的“应该没得事了,快回去给小孩穿好衣服,看感冒了。”换小孩子的嘴里念叨着回家了。没穿戴整齐的也都陆续回家。听到卧室外面的走道上有汽车声音,我又转到另一边的阳台往下看,有的人可能先前没有跑下楼的,收拾好了挎着包、抱着装了衣物、食品的整理箱放进车里,大声叫着孩子,一家老小坐上车就开出小区。过几分钟,有人大声告诉人们“是雅安那边芦山、宝兴遭了!”我打通了父亲的电话,知道家里的人和房子都平安无事。成都的LD同学发来短信问候,我给回复了。然后检查自己家里有无物品损毁,因为在床上时听到劈啪一声响,到处巡视,发现门厅隔段上面的泥塑大“将军”(从西安兵马俑带回来的纪念品)掉地上,齐颈子断成了两截,小的将军和秦始皇只是摔倒没坏。把大的捡起来放在沙发上,小的们就让他们那样躺着,因为说不准还会不会摇晃的。
洗漱、做吃的、洗衣服,该干嘛干嘛。挎起包,提着些物品,正准备出门里,幺哥的电话来了,问我怎么样,我说没事,要回乡下去了,他说他也回老家,互道声“一路平安”便出门坐公交车(也没去开弟弟的车)回乡下。车上,女儿发短信问候,我说我回去守着外公去了。有个学生也发来短信问候。一车的人眉飞色舞地谈着地震时各自地做什么。生活还是要继续的。
依照原来的约定,我还是先到同学家,跟同学聊起了天。同学开着超市,边招呼着客人边跟我聊着。发觉手机震动,一看,落叶着急地问我怎么样了,我说没事啊。他急了“我一直打你的电话不通,你也不知道发个微信让朋友们知道你平安!”还骂了脏话。我笑了,原来还有人惦记着我的!这种感觉真好!5.12地震,我就让落叶两口子惊慌失措了(《云淡风轻话地震》里记述了的),我不知道这次地震依然让他惊慌(这些年都没联系了的)……在同学家边讲着地震,边吃他钓的鱼,落叶说“吃你的鱼,知道你没事我就不惦记了。”我知道他又开始忙碌了。
午餐后,我打通了父亲的电话(电话偶尔能通畅),父亲骑着摩托车来接我,坐在父亲宽宽的背后,感觉父亲为我挡住了风,父亲骑得很慢,我们聊着地震,感受着清风拂面,反倒无比的惬意!不是我们矫情,更不是我们面对芦山、宝兴的灾难冷血,因为5.12曾经让我们也经历了生离死别!5.12地震后我的妈妈病情加重,住进医院就再也没有出院,我们都觉得如果不是5.12,或许妈妈可以再多陪我们一段时间!
那两天恰逢周六、周日,我就呆在乡下陪着父亲和继母。人们依然打工的打工,种地的种地,父亲依然种他的菜,我和继母多数时间守着电视机收看抗震抢险的报道,不时地唏嘘几声。其间,我不断地用坐机(手机没信号)联系雅安茔经公安局和宝兴县森林公安的两位兄弟(都是在警官俱乐部认识的),茔经的倒是不久就联系上了,说是家里人没事,房子裂了,顾不上,在执勤,忙着疏散交通(宝兴到芦山的路中断,茔经就成了生命线),不敢多打搅,道声“任务要完成,兄弟自己也要多保重”就赶紧挂断电话(后来得知那辆军车翻到河里时,他正在现场,下河参与了救人,他惋惜地说“可怜那几个娃娃哦,才一、二十岁,爹妈咋办哦)。宝兴的那位兄弟(西康捕快)是在我们上班后才从手机短信上联系到的,电话一直不通,他说家里没事,忙着抢险,嗓子都哑了,说不出话来,最想的是睡觉。我为我的兄弟、战友们祈祷!愿我的兄弟、我的战友们都平安!!!
4月22日,我们照常上班,来到单位就听到都在谈地震,同事笑着说从地震才看出老公心里只有儿子和他自己,当时她在冲澡,她的老公发现地震来了没顾得上自己只穿着内裤,把儿子从被窝里拉出来挟在腋下就冲出去(她家地底楼),她一个人犹豫一阵看逃命要紧还是脸面要紧,最终还是决定穿好衣服才出门。有个同事说她已经吓得在宾馆住了两天了,晚上不敢回家住。有个同事讲他赶快搬到刚装修完的新房去住,因为他的房子5。12时就受损了的,新房楼层低感觉安全些......大家边干着自己的事情,瞅到有空了就悄悄钻到一起闲聊下,不时地听到各个办公室里付出压抑的笑声。
地震再次来袭,四川人已经震不怕了,工作照常、日子照过着 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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