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,我正跟16号房的小姑娘打羽毛球,病区大院里的葡萄架下面传来了“哐”的一声响,小姑娘是抑郁症患者,反应本来是有些迟钝的,也被这一声响给吓着了,猛的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。
原来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干的,他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,留着中分头,一双白色的球鞋特别显眼,看来他还不过瘾,又踹了一脚葡萄架,又是“哐”的一声音。踹爽了,他走到8房前,朝坐椅子上晒太阳的14号房大哥打了声招呼,说:“我来看你了!”说完又走到医生办公室前的椅子上坐了会,没多久就走出了大院的门口,结果门口外又传来“哐啷”一声,不知什么东西打破了。
我没有心情理这个事,一不是工作时间,二我还在住院,三要跟小姑娘继续打羽毛球。
等吃过晚饭,我从食堂回来,走到病区大院门前,发现门前摆着的一个大盆烂了,有几个人站在那里说些什么。我绕过他们走进大院,听见他们是在议论某个人,我心想应该就是那个踢葡萄架的奇怪年轻人。
看来他跟14号房的大哥认识,于是我在晚睡着散步的时候就问了14号房大哥关于这个年轻人的情况。
“他是父母亲小的时候管得太严格了吧,就慢慢有了暴力倾向,一年前辍学了,前些时候来住院,因为他想出去作生意,但父母亲又不支持他,所以他的病情严重了,就来住院了。”大哥这么跟我说,居然还有这种病!
“其实他应该全封闭治疗的,但是这里不封闭,他白天睡得很晚才起来,晚上玩得很夜才回来,跟在家里一个样,就是有点安定药给他吃,他很暴躁的,他在住院的时候跟我一个病房!”大哥说,怪不得那年轻人会说来看14号房的大哥。
“他说他在学校的时候看人家谈恋爱不顺眼,结果把人给打了,这还不算什么,他惹的麻烦可多了,在病房的时候,晚上他睡不着觉,就会用力捶床板,把吓醒了好几次,真是啊,也不知道他受得是什么样的家庭教育。”
“看来这次他是想来住院的,为什么后来又不住了呢?”我问大哥,和这样的病人住在一个院子里,我一百个不愿意,我真佩服大哥,可以跟这样的病友相处。
“他已经二十多岁了,其实只能控制不能根治了,我是听他说的,了解些他从小的教育情况,父母从来没有关心过他的想法,他必须按照父母的想法去做,后来他慢慢的变成现在的样子,父母说什么都不听,而自己又落下这么个病!”大哥说的这里的时候,我想到了我的女儿,我可不希望她以后变成这种样子,可如何把握这个度呢?这可是个大问题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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